第二章
解樹沉默了好一會兒,雙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,時而撫摸,時而以自己的姆指及食指把王昭的手指逐根逐根拿起來又放下。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好一會兒,王昭看著默不作聲的解樹,正想開口再說什麼,解樹淡淡的聲音卻傳來。
“那裡,我們不以馬代步。我們用來代步的工具很多,有兩輪、四輪、不用我們費力推動,只需要按一下,工具就會自動運作。而且,有好像放大許多的雀鳥,可以載著我們飛到天上。記得太祖去世當天嗎?你不是說正胤回來需要兩天嗎?在我身處的地方,大概兩、三個左右時辰就可以了。武器的種類也很多,亦有比刀劍等更有威力的武器,投放一個便可把整個松岳夷平。如果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,要見面的話可以用一個手這麼大的工具,一按就會見到對方的樣貌,也可以對話。那裡的房子很高,二十層、三十層,甚至更高的都有……"
“你,是怎樣來到這裡?那裡,是不是很久以後?"王昭聽到她的描述後,先是一楞,聰明如他隱約明白到解樹所指的地方,與現在定必相距很遠,根本是一個無法想像的世界。
“我掉進水裡,快要死的時候,想起自己短短的人生如此失敗,於是祈求上天給我多一次機會。然後,當我再睜開眼,就來到這裡,成為了解樹……"解樹話也來不及說,就被王昭緊緊擁著,“如果你沒有來到這裡,那麼我……我的人生……該怎麼樣?雖然要幸虧你在那裡死了,才讓我在這裡遇見你,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,這種事是不可以發生。"解樹聽到王昭聲音中微微的顫抖,雙手緊緊回抱了他。
“有一段很長的時間,我每天都盼望著可以回到本來的地方。後來,這個想法慢慢消失了。"解樹說。
“令你改變想法的人是誰呢?"王昭抬起懷中解樹的下巴,略帶笑意問。
解樹先是一笑,再搖搖頭。“恐怕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。"
王昭眼神裡的笑意慢慢消失,想起那個曾經傷透她的人,正當要發火的時候,解樹雙手捧住他的臉頰
“最初是堂姐,她待我很好。雖然我不是她真正的妹妹,但她對我付出的真心,讓我感受到姐姐的溫暖。後來是因為吳尚宮。她教曉我許多,為了不要辜負她的期望,我努力學習,希望可以在茶美院做一個真正有用的人,可以報答她的賞識。怎料到她卻因為我而死……"
王昭輕撫著解樹捧起自己臉頰的左手。
“在她離世後好一段時間,我像行屍走肉般過活。那一年,你又不在這裡,我曾經想著,在這裡做奴婢,洗一輩子衣服也好,不用害到任何人。後來,我又想到如果我消失,回到那裡,就不用面對宮中的變化。最後……你回來了。我以為可以壓下的思念,怎知道你卻成為我最希望留下來的原因。"
王昭雙眼紅了。“傻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