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rik的意識自深海浮出。
他的肌肉緊繃如長泳過後,花了半分鐘找回順暢呼吸的方式,習慣黑暗的雙眼頻繁拍眨,斜斜視線落在手邊床墊突出的彈簧條上。
他嘗試起身,下意識望了床頭一眼,那處橫倒著幾支空酒瓶。這解釋了他的渾身不對勁,於是Erik暗暗責備自己。為了保持精神的銳利清醒,他從很久以前就只在非常特定的時刻才會攝取酒精。一個和往常沒有不同的日子顯然不是喝酒的時候。
他下床,來到窗邊站定,望著外頭的一片雪白。不弱的風勢蜷捲著細碎雪花,窗沿堆滿積雪,若要推開大概沉重難當,Erik也沒打算嘗試。窗台上擱著一塊硬幣,他稍稍抬手,那東西就順從地滑過空中,讓他繞在指間把玩。
他握著硬幣赤足下樓,腳步既沉又緩,老朽梯座嘎嘰作響,雙層的木造樓房裡毫無其他聲息,所有人似乎都外出了。起居室暖爐只餘零星火花,不充足的熱意使寒冷更甚。
Erik隨手將硬幣放進口袋,吸了吸鼻子,覺得前往溫暖的所在是個好主意。
他沒有呼喚不在此處的Emma,和Azazel。在那個當下,徒步尋找交通工具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。Erik穿上了他能找到最厚的一件大衣,將牛仔褲塞進靴筒,推開猛然被強風撞到外牆上的大門,雪片席捲他周身,Erik甩上門,罩起帽子,開始一步深一步淺地跋涉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