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物对话
1.叟“我看他落落寡歡的,到底是你們惹他討厭還是他惹你們討厭!”
村人乙:“哼,他不過石柱上比咱們多攢了幾個錢,多藏了三五本書,他不過比我們認得幾個字,就看咱們不順眼了”
故事一開場就藉由一群村人的口,把矜持自高的讀書人鄧安譏諷一頓,痛快淋漓。為後文鄧安的出現做了充分的鋪墊,展現了鄧安不討人喜歡的性格。
2. 叟:“小哥兒,不是我說,像你這樣挨挨蹭蹭的,天一會兒就晚了,不單你的膝上不成,別人的戲也上不成”
鄧安:“要是我水邊拿了一件衣服,要我演我不愛演的戲。。。。。。”
鄧安提出了只用唱到不如用演的來得好。叟於是從了他,但是其他人都選好了自己的角色,鄧安卻一直猶豫不決。從這個對話可以看出鄧安一生活得茫茫然,雖然費盡了畢生的力氣,卻始終找不到最適合自己的位子。
3.童:“別人都站好了,就等你了“
鄧安:“我總是沒有位子”
給了大量的時間讓鄧安選,鄧安最後卻依舊沒選出,還說總沒有位子,更展現他性格的猶疑不決,軟弱無能,推動情節繼續發展。
4.鄧安:“你常吃五石散嗎?你看起來神采奕揚”
嵇康:“吃的,我的《養生論》裏還提到服藥——可是,我現在不知道,我有好些朋友吃得病了,死了”
鄧安:“不吃藥的世界大概是不能忍受的,我在這麽小這麽小的世界裏找不到我的位子”
嵇康:‘‘吃了藥你就有很多很多海闊天空的位子——可是藥過了,你跌回來,你還是沒有位子。”
這是鄧安與由村人扮演的竹林七賢之一嵇康的對話,吃了葯你就有很多的位子,但是葯鍋了你依舊沒有位子。借由鄧安和嵇康的對話表達出作者想表達的深意:人世間的無常無我,找不到〈位子〉既是無常,找到了〈位子〉,又哪能永遠占有這個位子。
5.鄧安:“我知道我們不是好戲子——可是,怎麽辦呢,你看他喝著酒,一路走,走到水窮路盡的地方,誰能忍得住不哭呢,不管這是不是我們的戲,誰能忍得住不哭呢?”
鄧安被阮籍哭述的“斷崖絕壁路徑到此無路,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麼,在路的盡頭”感動,雖然這並不是本子裏的戲,但讓鄧安產生了共鳴。這戲中戲,把人物與故事都從觀眾面前展開,帶領我們也對位子產生思考。每個人的位子有上有下,坐上時別太得意忘形或抱怨連連,而下來時也不必太感傷或怨天尤人。
6.叟:“有人為你死所以你活了,你又去為別人死。天下事不死不生,方死方生。”
叟這樣說是因為鄧安選到了鄧方的戯(鄧方的故事:鄧攸犧牲自己兒子鄧元的命而救了鄧方),彰顯每個人自出生到回歸塵土,都有自己的位子。故事中表现有的位子是別人犧牲、割捨或自願下臺換來的;有的位子是自找的;有的位子則是冥冥之中一隻無形的手把你按下去坐的。一步步带领我们对位子的涵义进行解读。
7.叟:“人一輩子要扮演什麼,自己哪裏知道,還不是從娘胎裏爬出來撿著一段什麼戲就扮演什麼戲嗎?”
叟:“天上一滴露,是一個蘿蔔就有一個坑,上天不會生下沒有位子的人。”
劇中叟是一個非常睿智的形象。他說的話隱隱展現了作者的觀點,作者期勉世人無論扮演何種角色,都要「崇敬上蒼,悲憫人世」,和佛家所講的「上報四重恩,下濟三途苦」、「慈悲喜捨」有著異曲同工的意涵。